十四行诗

J系RPS

偶尔诈尸

放飞自我。
文章仅代表萌点不代表三观。

SZ/knsr+fmsr
气象/X2(X)
Jr/こじしょう

理想主义,现实猜度(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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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回了那张熟悉的床上。不软不硬的床垫比起那软的好像没装弹簧的沙发确实要舒服不少。刚刚重启的程序还没发正确地运行,脑子里的记忆有些断片。樱井看着卧室里那熟悉的吊灯熟悉的天花板,可记忆里就是找不到他昨天好好洗了澡爬上床睡觉的那个片段。他试着坐起身,发现全身都有些乏力地酸痛。额头上冰凉凉的,他一摸,贴着一片退烧贴。床头柜上那个经常被早上有起床气的松本给扔到地上的闹钟告诉他,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

大脑里那些断片终于开始慢慢地拼凑起来,他中午和二宫一起喝了酒,摇摇晃晃的回了家,然后……

那些比起说是记忆更像是幻觉的片段浮现在了眼前。他开始怀疑那到底是不是只是一场梦的时候,卧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醒了?」

黑漆漆一片的卧室里一丁点儿的光源都没有。被打开了一条小小缝隙的门外钻进来一些亮光,可也不足以让人看清楚什么。但是从门口传来的那个声音已经足够熟悉了。樱井有些恍惚的想,这下总不是做梦了吧。

「那我开灯了。」

那个声音这么说着,倒也没有立刻开灯。过了几秒钟之后,白炽灯的光芒才充斥了整个房间。松本站在门口,手里还端着一个碗。

两个人的视线自然而然地对上,却谁也没有说话。

松本走了过来,把那碗东西放在了他的床头,樱井转过头看了一眼,发现是还在冒着热气的鸡蛋粥。床头柜上倒是放了很多东西,塞在盒子里的退烧药,倒了半杯的水,正在充电的他的手机,还有……那个戒指盒子。

「记得吃完了再吃药。」

松本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了,樱井看着他的背影,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等等……」

从嗓子里冒出来的声音嘶哑地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还真是糟糕啊,他想,要是不快点治好的话下周一连新闻都没法播了。

松本似乎也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头来,表情是再明显不过的担心。大概是,作为团员的。对方看得他反而觉得有些尴尬,本来他也没想好叫住对方之后能说点什么,于是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谢谢。松本站在那里看着他,最后像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回来。而看着对方越走越近,樱井竟然一瞬间觉得心脏跳停了一拍。都一起共事了快要二十年,他忽然第一次体会到了那些总是在观众席里举着写着对方名字的扇子的女孩子们的心情了。可惜那份短暂的心动也只持续了一秒钟,因为松本只是走到了床头柜前,把一串钥匙放了下来。

大门钥匙和信箱钥匙和房间钥匙,串在一起,落下的时候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叮铃地一声,像是在他的心里敲了一下钟。

他说,那个纸袋子里还有你经常吃的那种喉糖,等烧退了记得去多吃一点。这俩天不要喝酒了。

那些话樱井听着,却怎么都听不进脑袋里。他下意识地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前男友的侧脸。今年春天的花粉虽然没有往年来得严重可对方还是中了招,整整齐齐拆好的餐巾纸盒堆了高高的一摞。而他觉得对方的鼻头看起来有些红红的,像是还没从花粉症的地狱里解脱出来。左手戴着的手环最近终于换了一个,也不知道是因为以前那个他终于戴的腻味了还是因为某次他帮着理那些叮铃桄榔的首饰的时候挑出来赞美了几句。明明算起来也只是几十个小时没有见到,他却觉得已经是几百年没有见到过这个人。

等意识到那点的时候樱井觉得自己已经算得上是病入膏肓,可是在这么自嘲之前,他却难得已经行动先于思考地问对方,你今晚要回去吗?

问出口了之后樱井自己都愣了。他活了三十来年,自从小时候不小心喊了邻居家的大姐姐阿姨后,第二次体验到了什么叫祸从口出。——问刚刚分手今天还是来还钥匙的前男友,你今晚回去吗。已经没有比这更糟糕的问句了。

从来和纯爱片的offer没什么缘分平时也不怎么看纯爱剧的樱井觉得自己现在好像在拍月九,他演一个下一集就可以领便当的前男友,却拿错了成了前几集时的剧本。

他抬头看着松本,对方也低头看着他。就这么僵持了像是有一个世纪,松本看着他,笑了出来。

「……不回去的话我睡哪里?」

「……呃……」

这问题一下子问住了他。他自然是说不出什么你和我一起睡吧这样的话的——除非他现在再被什么灵魂附体一下。可是这家里除了这张双人床能睡人的也只有客厅的沙发——而且松本似乎还挺中意那沙发的。可他怎么也是说不出口。

平时负责接话抛话播新闻,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除了睡觉的时候几乎都在讲话的新闻主播,现在却被堵得哑口无言。

松本似乎觉得他这样子有些好笑。手撑在床头柜上,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然后他说,好吧。

「晚上要是难受的话喊我起来好了。」

他扔下那么一句话就往门口走,走了几步又像是想起什么似地折了回来,拿起了床头的钥匙,在他面前晃了晃说,那再借我一会儿。

樱井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松本说,那你慢慢喝粥。然后就转身走了。直到卧室的门被打开又关上,他才终于反应过来,对方刚刚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他靠在床头,觉得自己说不定是发烧都烧傻了。

理智的小人在脑子里举着牌子抗议,可是却暂时没有人去理他。樱井伸出手去拿了那碗已经稍微凉了一点的粥。用调羹舀了一勺,味蕾似乎在说着好吃,可咽下去之后却没有任何讯息传递到大脑。

他就这么盯着那扇门,可惜再怎么盯,他也看不到外面的模样。


慢吞吞地喝完了粥吃了退烧药,桌上的电子钟已经自动跳到了第二天的日期。准确来说,他和松本润分手的第三天。门外一直有点悉悉索索的响动,他似乎听见玄关的门开合的声音,又听见了浴室传来的水声。可是也说不准到底是不是只是他的幻听。

他甚至迷迷糊糊地想,说不定刚刚看到的松本润也只是幻觉而已。

樱井很理智地觉得自己应该睡了,退烧药里的安眠成分也这么催促着他,只是脑子里太多的东西绞成了一片乱麻,刺地他总觉得不去理顺就没法入睡。

他想起了他和松本交往的契机。

——那时候也是春天,对他们来说也不算特别繁忙的季节。虽然每天的日程表都还是要以分钟来计算,可多年来也早就习惯了这样的行程。年纪过了三十岁已经好几年,原本以为是不是已经到了最高潮的人生似乎迟迟还没有潮落的迹象,反而每年都在微妙地变得更忙。空闲的时间里偶尔会和大学时代的几个朋友喝个酒聊会天,那些人一个个都已经结了婚有了孩子,每天都被工作和家庭烦恼着。而如同珍稀保护动物一样单身的樱井就成了他们围攻的对象,一个个说着要给他介绍女朋友。

他倒也不是没有心动过,也开玩笑地问了几个他们想要介绍的人,可最后无一例外地都在开始前就宣判了结束。对他们的工作来说,女朋友这样的存在几乎等同于定时炸弹,就算你信心满满地觉得控制器握在自己手上,也指不定哪天一下子就爆炸。

时间久了他也开始放弃了,一个人的生活似乎也没什么不好。有一次在休息室的时候相叶不知道怎么心血来潮,问他女朋友找的如何了。他叹了口气说,差不多放弃了。

「欸,为什么啊。」

「……风险太大回报太小?」

樱井用开玩笑的口气这么回答,不过其实跟他的想法也算是接近了。二宫吐槽他说你这是在投资吗,他笑着说,人生不就是在投资吗。

这么说着的时候转头想去拿桌上的台本,却正好和斜对面松本的视线对了上。他印象里松本润很少会这么看着他,于是不自觉地就愣住了。

脑子里不知道怎么就忽然地想起哪一次他们开完演唱会之后的庆功宴,到了三次会的时候只剩下他们五个人还在喝。那时候已经喝得醉醺醺的松本说了一句,他觉得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结婚了。

其他人或许都没听进去,但正巧他还记得那句话,记得说那句话的时候松本的表情。

有些寂寞的,像是家里附近的流浪猫一样的。

他被自己脑海里浮现出来的比喻句吓了一跳,然后对方就移开了视线,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后来又过了几天,他差不多快要忘了那天松本的样子。某一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全身都沉重地像是灌了铅,想睁开眼睛看一眼手机,却差点连手机都握不住掉到床下面。

脑子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烧,原本那些占了上风的理智像是遭遇了火灾。仅剩的那一点打了火警电话,提醒他说,今天还有收录。于是他努力地翻开了通讯录,视线里模模糊糊的一片,他凭着记忆拨到了经纪人的电话,放到耳边。似乎很长一阵忙音之后,那电话终于接通了。

——喂?

对面的声音似乎有点不太对劲,他那个经纪人的声音似乎并非这样的。只是他那时候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确认了。

他哑着嗓子说,不好意思早上起来好像有点发烧……

砰。

那句话还没说完手机都掉到了地上,那声响却也没有让他清醒。反而只是让他倒头继续睡了过去。


结果再次醒来的时候好像已经过了一个世纪,他睁开眼睛,就觉得额头冰凉凉地被贴了退烧贴。他坐起身,发现床边的桌子上摆着水和药,那个好像被他早上摔了一下的手机也完好无损地躺在那里。CPU过热造成的短路暂时还没修复,平时过度运转的樱井电脑暂时处于死机的状态。

然后门就被推开了,站在门口的不是他的经纪人,而是松本润。

「醒了?」

声音也毫无疑问是松本的声音。比平时说话的时候尖一点却又比唱歌的时候低一点。语气里带着关切。他手里提着个袋子,放在了桌子上,里面满满当当的塞着的都是药盒子。

樱井就这么看着他,耳边也都是松本的声音,他说什么,早上接到电话吓我一跳,最近降温了要注意身体,一个人住怎么都不准备点常用药……

他想,原来那个电话不小心打给他了啊。

他想,这个人果然很温柔啊。

他想,如果是他的话就好了。


眼前正忙着拆药盒的人的身影似乎一瞬间和过去的某些记忆重叠。他试图回忆松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变成这样喜欢操心的性格了,可怎么想也对不上答案。他记得以前会缠着他说喜欢的松本润,也记得现在这个会温柔地对待所有人的松本润,可是在那中间的时间,他却背过了身,转头没有去看对方一眼。

理智还没有上线,发烧的时候就算是他也会不太清醒,有些歪曲的吊桥效应。

他后来为自己那天的冲动行为找过很多借口和理由,可到底是怎么样的呢。或许也只有那天的樱井翔才知道答案了。

樱井只记得那天自己心跳似乎特别快,然后他抓住了松本的手。对方的手其实和自己差不多大,骨节分明又纤长。对于发烧的人来说有些冰凉凉的,舒服地让人忍不住想要握住。

他说,和我在一起吧。



TBC



大半夜的,我也想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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